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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宇文太后斥责昭宁母女之际,殿外太监拖长嗓音唱道:“皇上驾到——”
众人闻声,忙起身离座,准备行叩拜大礼。青谣亦随众人站起,待瞥见殿外走进的高大身影,急忙跪下。
那人今日着一袭银白箭袖长袍,腰束玉带,缀一块温润羊脂白玉,头戴嵌宝紫金冠,脚蹬墨色洒金绸靴。高大挺拔,器宇轩昂,俊美如妖,举世无双。虽厌恶他,青谣心底仍暗赞这副皮囊。正欲叩拜,却无意瞥见他身后跟着一妙龄女子。
女子身着嫩黄骑马装,长发编成松散麻花辫垂于身后,窈窕秀丽,一双清澈明眸,小包子脸略带婴儿肥,白皙如玉,脸上点缀几粒顽皮雀斑。
见到她的一瞬,青谣如遭雷击,目瞪口呆跪于原地,定定望着她,竟忘了行礼!
这张脸对旁人或许平平,对青谣却是刻骨铭心。前世,她在镜中看过无数遍!骤见如此相似的面容,任谁都会震惊。
身后的青梅与秋菊见主子失态,以为她被陛下龙凤之姿迷住,吓得心惊,却意外发现陛下目光落于青谣身上。见她呆若木鸡,他未因失仪不悦,反唇角微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萧云冶的目光未在青谣身上停留太久,仅扫了一眼便移开。他步伐威严地走向宇文太后座前,先向太后行礼,又亲手搀起宇文皇后,随后对众人道:“平身吧!”
“谢皇上!”
众人谢恩,由各自丫头扶起。青谣却仍跪地发怔,尚未从方才的震撼中回神。直到那磁性嗓音再次响起:“母后,今儿您请的都是皇室宗亲,论起来皆本家。朕来蹭顿晚膳,不算唐突吧?”
宇文太后笑道:“上次中秋宴,各家夫人在场,你不也闯来了?怎今儿倒讲究起礼数了?”
此言引得众人轻笑,萧云冶未因太后调侃不悦,亦随之笑了。
身旁的女子见太后高兴,忙上前请安:“臣妾昭仪虞氏给太后娘娘请安,太后娘娘万福金安!”
原来,她便是太后所提的虞昭仪。众人知其身份,暗中打量,对她从卑微宫女跃为昭仪的传奇经历充满好奇。
太后出身高贵,向来厌恶靠爬床得宠的低贱女子。好在她此刻心情尚佳,未刁难虞昭仪,仅淡淡道: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太后娘娘!”
虞昭仪见未被为难,心情稍松,谦恭谢恩,小心起身,立于皇上身后,低眉顺眼,十足小媳妇模样。
太监抬来明黄座椅与龙案,置于太后案旁。萧云冶坐下,瞥见太后案上的五彩雉鸡牡丹官窑瓷碗,笑道:“母后吃什么偏食,可否赏儿臣尝尝?刚进山,正饿得慌。”
太后笑答:“这是燕王妃孝敬哀家的,皇上若想吃,便拿去吧!”
她示意大宫女,后者忙将青谣精心熬制的粥端至龙案。
萧云冶看向青谣,浅笑:“既是燕王妃孝敬母后的,朕若吃了,不知燕王妃会不会怪朕?”
青谣已回神,被青梅扶回座位。她起身恭敬道:“皇上说笑了。妾身厨艺拙劣,蒙皇上不弃品尝,乃妾身之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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