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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被地火余烬染成铁锈色,风不寒叼着半截狼毫瘫在焦尾琴上,山河砚压着的那片蛇鳞已经褪成灰白。昨夜镇压灵脉时渗入骨髓的灼痛,此刻化作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的细密刺痛,筑基中期的灵力像被熊孩子搅浑的墨池,稍一运转就泛起“血色罗裙翻酒污”的腥气。
“文道老爷!文道老爷救命!”破锣嗓子刺穿晨雾,惊得柳天音蛇尾拍碎半堵残墙。她刚蜕完皮的脚趾勾起焦尾琴,琴弦上凝结的“铁马冰河”冰碴簌簌掉落:“又是哪个要蹭诗的?”
风不寒眯眼望去,晨雾里跌出个麻衣少年。那孩子约莫十五六岁,左脸印着赤红的“奴”字烙痕,右袖空荡荡飘着,活像被撕烂的《洛神赋》残卷。他扑到三丈外就开始磕头,额头砸在焦土上“咚咚”作响,活似庙里撞钟的小沙弥。
“赤霄门刑堂长老周焱之子周子期,求风先生收我为徒!”少年猛地扯开衣襟,胸口纵横交错的鞭痕比《蜀道难》的笔锋还凌厉,“我爹说您当年在九霄宗连狗都不如,但昨夜……昨夜我亲眼见您用诗道镇压地火!”
围观修士的嗤笑像热油浇进滚水。有个扛着火焰刀的大汉啐了口浓痰:“周焱那老狗的儿子也配求文道?你爹昨天还被诗痕烫得嗷嗷叫呢!”
风不寒的狼毫在砚台边敲出“嘈嘈切切错杂弹”的调子。他忽然想起三日前路过赤霄门矿场时,瞥见过这少年被吊在烈日下鞭打——周焱骂他“废物”,只因他天生断脉无法修炼火系功法。
“《道德经》三篇,抄满三百遍再来。”风不寒甩手扔出本泛黄册子,封皮上还沾着昨夜蘸血写诗的墨渍,“抄错一字,加十遍。”
人群炸开“嗡嗡”的议论。卖烧鸡的老汉挠着油乎乎的脑袋:“《道德经》不是街边三个铜板一本的蒙学书吗?”他身旁的剑修却脸色煞白:“你懂个屁!昨夜风先生用'上善若水'四字就镇住了暴走的火灵!”
周子期颤抖着翻开经卷,首页突然腾起青芒,化作“道可道非常道”六个金字没入眉心。他浑身剧震,空荡荡的右袖突然鼓胀如灌满风的帆,断脉处亮起星星点点的金芒!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赤霄门的巡逻弟子差点捏碎传讯玉符。他们亲眼见过周子期被测出废脉时,周焱亲手折断他的右臂:“我周家没有你这种废物!”
风不寒灌了口酒,劣酒混着喉间血腥酿成“呼儿将出换美酒”的灼痛。他当然认得那孩子怀里的血书——方才周子期叩首时,衣襟里滑出的半角绢帕上,分明绣着生母苏红袖最爱的辛夷花。
三日后,赤霄门刑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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