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沥青路面蒸腾着盛夏的燥热,热气扭曲了顾铭眼前的景象,白花花的阳光晃得他眼睛生疼。
顾铭站在十字路口斑马线中央,耳边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声裹着尖锐的蝉鸣,像一把把利刃直直砸过来,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他低头盯着自己卡其色风衣的袖口——三分钟前这件衣服还沾着光绪年间江南道总督府的墨迹,那墨香似乎还残留在袖口,萦绕在鼻尖。
此刻却在烈日下泛着崭新的化纤光泽,摸上去光滑而冰冷。
"听说那件翡翠屏风是凌晨三点消失的......"两个举着遮阳伞的姑娘与他擦肩而过,碎花裙摆扫过他沾着泥灰的皮鞋,带起一股淡淡的香水味。
顾铭猛地转身,视线穿过涌动的人潮,定格在街角被黄黑警戒线围住的建筑上。
那黄黑相间的警戒线在阳光下格外刺眼,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博物馆灰白色的大理石外墙上,"国家一级文物特展"的横幅正被两名警察取下。
那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,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不幸。
警戒线外聚集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,顾铭逆着人流挤到最前排,周围人的推搡让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紧,衣服也被汗水浸湿,贴在身上。
警戒线内,三个穿防护服的痕检员正蹲在落地窗前,银色勘察箱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斑,晃得他眯起了眼睛。
那扇四米高的防弹玻璃窗完好无损,但原本陈列翡翠屏风的红木底座上只剩下一张泛黄的文物说明卡。
他凑近看去,那卡片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,仿佛在岁月中渐渐褪色。
"无关人员退后!"穿深蓝制服的警官抬手挡住差点撞上警戒线的顾铭。
他胸前的金属警号牌晃得人睁不开眼:刑侦二队林骁。
"我是......"顾铭摸向风衣内袋的手指顿了顿。
他穿越前的那枚大理寺腰牌,此刻变成了一张某安保公司的顾问证,塑封膜上还留着崭新的折痕,"或许能帮上忙。"顾铭心中也满是疑惑,这腰牌为何会变成这样,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。
林骁接过证件对着阳光眯起眼,忽然冷笑出声:"天盾安保的顾问会分不清博物馆开放时间?"他将证件拍回顾铭胸前,"特展闭馆期间连保洁人员都要核验三遍身份,顾先生倒是挺会挑参观时间。"
顾铭后退半步避开飞溅的唾沫星子,目光扫过林骁肩头。
博物馆西侧墙根处,几株半人高的冬青树叶片朝同一方向翻卷,像是被重物反复碾压过。
顾铭心中思索着,冬青树的叶片如此整齐地翻卷,一般的风吹很难造成这样的效果,很可能是有重物在附近经过,而且不止一次,才会让叶片呈现出这种状态。
他正要开口,林骁已经掀起警戒线钻了进去,藏青色警服后背上洇开一片汗渍,散发着淡淡的汗味。
蝉鸣声忽然尖锐起来。
顾铭退到行道树荫下,后颈突然触到冰凉的金属质感——是博物馆围墙铁艺栏杆。
那栏杆的凉意顺着皮肤蔓延开来,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他摩挲着栏杆上的花纹转身,瞳孔骤然收缩:第三根栏杆底部粘着半枚鞋印,边缘沾着几粒暗红色砂砾。
"四十二码劳保鞋,鞋底纹路磨损严重。"顾铭单膝跪地,食指悬空描摹着鞋印轮廓,"砂砾是红砖粉末,附近三公里内只有老机床厂还在用这种耐火砖。"他的袖口扫过地面,带起一张皱巴巴的烟盒纸,薄荷味的"金陵"二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绿,那股薄荷味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。
背后传来枯叶碎裂的脆响,顾铭将烟盒纸塞进风衣口袋,起身时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。
穿灰衬衫的年轻人斜倚着梧桐树,右手抛接着两颗文玩核桃,核桃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:"能把林队长气到同手同脚走路的人,我该请你喝杯冰啤酒。"
"宋逸,市局犯罪侧写师。"年轻人伸出左手,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,"别误会,我可没权限调阅卷宗。
“不过......"他突然压低声音,两颗核桃咔嗒撞在一起,"听说被盗的翡翠屏风夹层里,藏着张郑和下西洋时的海图。"
暮色初降,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,像是一幅绚烂的油画。
顾铭和宋逸走在前往机床厂废弃仓库的路上,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而暗淡,拉长了他们的影子。
微风拂过,带来一丝凉意,也吹起了地上的灰尘,弥漫在空气中。
两人心中都充满了期待和紧张,不知道在那废弃仓库里会有什么发现。
两人站在机床厂废弃仓库的铁门前。
生锈的锁链上挂着把簇新的黄铜锁,锁眼周围有数道新鲜划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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